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无归崖的守卫身上时,他们像往常一样眺望着那块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面的最远处,脸上是比冰还更一成不变的表情。
镇守这里并不是一件苦差事,但确实有些无聊了。他们漫无目的地想着,数着天上飞鸟扇动翅膀的次数,直到那只鸟飞得越来越远,远到只能从冰面上看见它的倒影被吞噬。
面向吞龙海的人眼中总是重复着一样的景致,长此以往下去,很让人担心他们的眼睛会不会变成这片冰海。不过这样的空闲并不适用那些背对吞龙海的守卫,尤其是在这个或许有些不寻常的日子,吞龙海守卫代代相传的日子。
今天是吞龙海的一百岁生日,自那位大人剑斩龙皇,冰封万里妖海之后,已经过了整整一百年。而十一月一的那场闻剑大会,会引来整座江湖,整个凡间天下所有的剑客,故而此时要提起一些精神,提防那些想感悟剑仙神迹的狂人来此处膜拜。
站在高塔上瞭望的人少见地没有晃神,他出奇入神地盯着远处,好像在看某棵松树上的一只松鼠,或者说,在等待今天的第一个猎物。
就在他眨眼的一瞬,他看见了一道人影。
那个人跑得很快,比他以往见到的人都快,好在他的哨声也很快。
一声尖锐的哨响扎破了无归崖的天,一些看海的人转身,严阵以待一般看着那个飞快地跑来的人。
那个人穿着一身又白又黑的衣服,好像山北的一种异兽,腰间无剑,只空悬一柄剑鞘,长而略显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,另外半张脸上是这个世界很难见到的一种半脸面具。
守卫们握紧了兵刃,死死地盯住他,其中一些人在缓慢地向他逼近。无归崖总是这样安静,如果眼神的碰撞不能发出声音的话。无脸人用旁人难以看见的眼神隔着头发与他们对视,他的手在剑鞘上虚握,隐隐将剑出鞘一寸。
化气成兵是结台之后才能有的手段,于是这些守卫将手中兵刃握的更紧,其中一些已经在准备催动传音玉佩。
步入结台者已经可以算是修士,而修士必须知道的一个知识就是,不能靠近那片冰海。
否则可能会死的很难看。
无脸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,他的抬头向北方望去,仿佛与谁对视一眼之后又收回了目光,他收剑归鞘,一点点地向后退去。守卫们仍然紧紧盯着他,但也很有默契地同时向后退去。
就这样,在双方都退到了一个暧昧的距离之后,无脸人消失在了守卫们的视野当中。
听潮阁上,长发过肩的女子失神一瞬,腰间斜挎着的斩海刀轻鸣一刹,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的声音。
然而那个人并没有消失,高塔上的人看到真切。
他没有消失,只是实在跑得太快。
这件事在守卫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,或许可以作为换班休息时的一种谈资。在这方冰冷的世界,即使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事也是值得谈论的,无论什么东西,总是好过虚无。
就像这片冰海,像这个世界一样,他们不必知道,来者未必为来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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